乡贤文化与当代教育学术会讲乡贤文化与当代

2021-7-23 来源:不详 浏览次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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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逊先生:

大家好!这次我们讨论的是乡贤文化。我要说这个问题我在这之前没有接触过,昨天听了半天多的会讲,听了不少先生谈论这个问题,还是有不少启发。今天呢就将我听了以后想到的、受到的启发在这里和大家报告一下。

乡贤文化,乡贤,我做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理解。所谓乡贤就是民间的有德之士。乡就是指民间的;贤,贤人就是有德的人。乡贤文化在我们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中间有很重要的地位。我昨天听了一些讲话之后,我联想到了《论语》。《论语》里边,没有提到过乡贤,但我联系起来看呢,《论语》里面有些内容还是和以后的乡贤文化的发展实是有关系的。民间,它总是有一些有德之士。孔子说:“十室之邑,必有忠信如丘者焉”。哪怕是很小的一个地区,必定也有一些有德之士,其忠信和孔子相当。这些人对文化的传播、传承有很重的作用。这个思想我想在《论语》的时候就有。我想到那么几点:第一是《里仁篇》第一章“里仁为美。择不处仁,焉得知?”。这是说,选择居住的地区,要选择那些有仁德的地方,或者说是有德之士居住的地方。这就说明和有德的人相处对一个人修养提高是很有意义的;再有一章提到子贱,说“鲁无君子者,斯焉取斯”,就是说鲁国没有那么多君子,那么这个子贱从哪里去学得这些君子的品德呢?那么就是说,鲁国社会中君子比较多,这是子贱成为君子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。个人的修身,个人的成长离不开周围环境中那些有德之士的影响。个人修养要主动地向有德之人学习。这是讲个人,那整个社会,整个文化的传承,有一章我觉得很值得注意的:卫公孙朝问,夫子他怎么学,向谁学,“夫子焉学?”子贡回答,“文武之道,未坠于地,在人。贤者识其大者,不贤者识其小者,莫不有文武之道焉。”他是说,已经到春秋这个时候了,虽然社会有很大的变化,但文武之道并没有断掉,未坠于地。没有断掉是说在哪里?在人,在人身上仍然保留了。贤者识其大者,贤人保留了比较多的、比较大的;不贤者,就是他说的小人,虽然不贤,他身上也有。所以孔子向所有人学习。所以说“夫子焉不学?亦何常师之有?”所有人都或多或少保留了文武之道,在贤者不贤者那里都可以学到文武之道,所以没有固定的老师。我觉得这点非常重要,这里给我们一个启示:我们的文化,已经有几千年了,这个传统怎么传承下来的,当然非常重要的一点是从文献,从学术上历代的学者,但是不止是这些。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在人,社会里面的人。在人们身上还是有很多保留,无论是贤者还是不贤者,他身上都传承了文化。这就说明了,后人那么重视乡贤,我想就是因为这一点:文化的传承在人。而在这中间,当然贤者起了更大的作用。所以从这样的思想出发,重视这一方面,而且要把它制度化,这样才能成为乡贤文化,这也是文化传承的一个方面,这是一点。

从另一个方面来讲,后儒对这样的思想还有另一个方面的发展。他重视人,重视有德的人在文化传承过程中的作用,从社会来讲形成了乡贤的制度化的一些体系。后面还有一些人把这个思想用到自己身上,把传承文化作为了自己的责任、使命。这个文化不仅是自己修身问题,另外也意识到自己修身、学习之外,还担负了一个传播、帮助别人、所谓的以先觉觉后觉的责任。这一点最突出、最鲜明的表现,就是顾炎武“天下兴亡匹夫有责”,他讲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主要就是讲的社会道德风气的情况,那么要改变这种情况,“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”。这个思想比较突出的是在一个社会风气比较差的时候,顾炎武讲的,“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”,这么一个情况下面,那么士人,读书人,特别突出了自己的改变社会风气的责任。这一点在明末清初的儒者那里有不少发挥,就是很明确地讲“匹夫之贱与有责焉”,有一种比较具体的解释,就是说这件事情,不受你所处的地位等任何条件限制,如果你在位,或者朝廷或者地方,你可以利用你的地位来做这方面事。如果你是个教师,你可以在教育来影响你的弟子;如果什么也不是,你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,也可以在生活中间影响你的家人、影响你周围的人。甚至于说到,哪怕是你已经身处绝境了,经济上也破产了,家庭也败落了,亲人也都离散了,孤身一人,你也还可以在自己身上坚持按照传统的道义的要求去做一些事情;即使到了这里,也还是可以在你自己一个人身上保留文化的一线生机。这个问题曾国藩也说过,他说如果要改变社会的风气,一定是从一两个人开始,有一两个人自己起来,他就会影响其他人,逐渐逐渐扩大,就可以影响整个社会的风气。重视文化的传承是通过人,重视在这个中间有德之士的责任和理想。如果真的这样做,也就是像曾国藩说的,从一两个人开始,越来越多影响到人们,这一点,我想对于今天我们的学校来讲,应该也是很有启发的。今天我们很多人有志于学习、传播传统文化,就是因为看到社会存在一些不好的现象,从而激发一种社会责任。

我们都抱了一点希望去改变,那么怎么改变,我想从刚才我们谈到的这些,这个改变,这个传承,也在人,也在我们在坐的每一个人。从我们每一个人开始。正如刚才说,曾国藩说要改变社会风气要从一两个人开始,我们是不是有这个决心,有这个志向,我们自己做这一两个人中间的一个。从我们自己身上开始,我们自己努力的学习文化,努力地在自己的生活中间践行我们的传统,从这个地方开始,最后达到一个改变、恢复现在社会风气的追求。

这是我这两天所想到的,谢谢大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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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强老师:

刚才钱老师一番梳理,让我们对乡贤文化的源头和来处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,我觉得我们的中国文化,其实就是人的文化,而人之中当然有一个不同的位格。我们以前经常说中国文化好像是比较讲究等级的,其实这个等级不一定是外在的等级,它也有一个内在的等级。这个等级并非是政治学意义上的等级,而且孔子也说过“生而知之者上也,学而知之者次也,困而学之又其次也,困而不学民斯为下也”,事实上孔子也是把芸芸众生做了一个分类,我们从根性上、从智慧上,其实天生是有差异的,但是孔子也说过“唯上智与下愚不移”,上智当然是指生而知之的人,下愚大概就是困而不学之人。但是他没有说过中人如何,这里应该还有一个“中人”的概念。中人就可以通过下学上达,希贤希圣来实现人生的完满和超越。所以中国文化有一个内在超越的向度,怎么超越呢?我觉得就是“见贤思齐”,所以乡贤文化其实是无远弗届的,不仅仅是在某一乡、某一党、某一邻、某一里,它其实可以推而广之,既有空间的广度,也有时间的长度。所以孟子后来也提出一个观点,叫做“尚友古人”,他就是说每个人生命是有限的,你结的善缘也是有限的,你就算能接触到这一辈子都是最优秀的人,但他毕竟还是有限的,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还要尚友古人,向更多的先贤学习。所以乡贤,看似把贤者固定在了某一乡,但事实上,古代的乡贤跟今天也可以形成一个很好的连接。我们每个人,都可以学习往圣先贤,也都可以学习我们身边的那些贤人。

我们的张祥龙老师,也曾提出要建立一个儒家文化示范区的学说,我相信他一定也有对于乡贤文化的高见,接下来有请张祥龙先生为大家分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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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祥龙老师:

这几天听了很多报告,受教良多。我先从“乡”字讲起吧。“贤”字大家讲的都很好,就我的学识没有什么可以加上的了。“乡”字的字义有的学者也提到,它可以大,可以小。但是呢,无论如何,这个字的根源是在家乡,在乡土,在乡里。所以呢,这种乡贤,它是扎根于自己的土地,尤其是家庭。家乡嘛,以家为根的乡。所以呢,我感觉到这是乡贤文化中很传神的两个特点。如果要把这个特点突出一下,可以与西方的文化做一个对比,就能看出来它的不一样。西方,前面有学者讲到他们也有乡贤,这个没有问题,只要是人,谁没有思想情结?他们都有乡贤。从西方文化的主导形态看,他的贤人不是从乡贤出来的,他们从宗教这个系统(例如基督教)从他们的教会,或者是宗教这个系统,培养他们所谓的贤人、圣人。所以,他们一直布施,这是教会派遣的。这个在当地就算乡贤,但它是通过教会在一直主导一个超越的世界。而且在他们的无论是哲学、宗教看来,这个超越的世界比你这个乡土化的世界要干净、要纯洁、要高贵,整个的价值不是一个档次。无论是基督教还是其他的这种超越化的信仰,一神论的宗教都是这样的,所以呢,他们历代的的文化培养,就像拉斐尔的《雅典学园》里柏拉图的手指是往上指的,都是往上走。价值在上面,最终极的价值在上面。下面只是一个不得已的经验起点,谁让你投生在这个家庭,生活在这个乡里。那是偶然的、经验的,是有缺陷的,所以只有超越这种东西,进到那个世界,才能达到完美。

所以,这跟我们的乡贤文化很不一样,因为在中国以儒家为主导的社会里,乡贤从家到乡,家就有贤,所以下面我想讲一点教育,讲家学、私学、官学,其实它的根就在家学。你不修身齐家,你何以为乡贤呢,何以为圣人呢?这是儒家的传统,最后上到大学、太学,最后成仁、成圣,但终究还是不离家、不离乡,这个跟基督教以及柏拉图讲的就很不一样,柏拉图的理想国,那个社会上,那个统治阶层,根本不要家,共产共妻,精英不能有家庭的拖累,那太不干净了,所以这是两种不同的生存态度、文化性格和教育方式。所以我们后来所学习的西方大学,学他们的教育,整个就是从这么一套系统出来的。柏拉图的《理想国》就是在设计这个国家,而其中最要害的就是怎么培养他们的保卫者——哲学王,全讲的是教育,这种教育对于后来基督教的教育思想影响很深,而基督教更是塑造了西方现代我们学的那些大学,都是产生于中世纪,接受了古希腊的“四艺”、“七艺”或者其他多少个“艺”,那就是他们所要学的,就像我们儒家学的六艺,人家也有“艺”。这个系统一直拓展到当代的大学,所以它的这个学校整个的设计,就是为了争得往上冲的力量,实际上是主宰这个世界的力量,他要脱开乡,脱开家。所以到了当代,与现代技术结合,他的科学技术方便,但是人文学科人家也没丢,尤其是没有丢掉灵魂——西方最好的大学都有神学院。

下面呢,我就结合北大的情况,看看我们中国现代教育的命运。现在北大还有蔡元培的像,是当时77级毕业班出资立的,当时确实是一个进步。他被认为是北大精神的塑造者,而且他参与塑造了中国的现代教育,也就是和现在书院很不一样的现在主流的大学,从小学到大学。当时蔡先生是教育部长,他在学校里禁止读经,从那个时候开始,读经就被赶出了教育的主流,尤其是在北大。北大刚开始成立的时候叫“京师大学堂”,是担负着中国最后一个还是信奉儒家的朝代,用它来应对西方的挑战,在戊戌变法中产生。所以它的校长就相当于当今的教育部长,管理全国的教育;而它的办学宗旨还是比较健全的,结合了中西。比如分了七科,相当于七个学院,第一科最重要的就是经学院,里面研究的基本都全是儒家,当然也可能有些是道家的学说,而且是把它当做一个活的学问来传承的。蔡先生当了北大校长,就把这个经学院砍掉,然后他说:“我并没有把里面的学问丢掉,我把经学中内容分散到哲学系、中文系、历史系等等。”他还要用”美育代替宗教”,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。所以中国的这个大学,从先天上来说,它这个“大”字从许多意义上来说它都无法体现,就连西方大学的那个“大”字它也体现不了,就没有一个对应西方神学院的这样一个画龙点睛的东西。所以现在我们讲书院非常好,我们说是对主流教育体制的补充——它不讲德育,我们要讲;它不培养人的情怀和中国文化的传统,我们要培养。昨天晚上我还听到昆曲、吹箫,这些都是非常好,这就是礼教、乐教,但是它(主流教育)没有。但是,我们既然是书院,我们也要意识到我们的教育,现在整个的构架,主导的构架从西方承接下来的这么一种大学。那我们书院未来的发展应该是怎样一种发展,我来谈一点很不成熟的想法。

一个是,总的来说,必须多元化。我们书院是根本没有能力抢占主流大学的地位的,在可见的未来那都不太可能。所以势必多元化。它要国际接轨,它要建设世界一流大学,这个动力是不可撼动的,就跟我们国家的主导是“科学技术是国家的主导”类似都是硬道理。OK,这是一种教育方式。书院也好,或其他的,都是另外一种补充的教育方式,但是我觉得补充很好,很重要,这么多年,我也参与过推动儿童读经,也是一种补充。但是,很多学者包括楼先生也讲到,我们要有自主性,就意味着虽然我们确实是补充,我们从多元化里争得一元,而且是一个边缘的、不起眼的一元,但我们也并不一定甘于总是补充。也就是说,书院除了传承它该传承的东西之外,还要应对国家、民族、人类现在面对的重大问题,比如家庭的衰败,比如生态环境的恶化,比如文明冲突等等。书院要有这个志向,去思考,去研究,从传统的智慧中提出自己的见地,甚至有一些新的举措实施,这就是我想到的多元中的这一元要有自己的生命力,要有自己的问题意识,因为世界上曾经有过一些比较聪明的西方知识分子,像汤因比先生,或者是一些著名的科学家,他们确实是寄希望于中国的文化来拯救未来的世界,他们看得比较深远,觉得人类这么走下去没有希望,科学家霍金也经常说这种话,但是他倒没寄希望于中国,像汤因比是明确地说过的。儒家有一种特殊的思想功能、实践功能、文化功能,是西方文化也好,主导的全球化的文化所不具有的,由他们这些主导的文化所引出的问题,儒家或许可以帮助去解决,所以儒家不应妄自菲薄,书院也要有承担的意识。

最后,刘老师也讲了,我觉得书院文化也好,或者儒家现在的复兴,它除了在主流社会做出非常好的,我看到以后非常欣慰的努力之外,是不是还要有一种“活的身体”?什么叫“活的身体”呢?就是说它不光是一个教育书院,而是一种完整的生活,或者说是像传统的儒家社会中那么一个有机的文化中有机的成分。前些年我到西藏,我发现喇嘛教还是个活体,它有自身整个的信仰,尽管民众的生活也被现代化的东西所消蚀,但还是有保存的,甚至有他们的科学院——拉卜楞寺,我去看过,他们也是分科,传统的医学、天文学、经学等等都在传承,他并不认为和西方那么高级的天文学相比,我们就“歇菜”了,不,我们的天文学和医学,我们有自己的文化,所以他是一个活的体系,叫活体。这个跟我之前设想过的儒家要有自己的实际生活的“活体”很相似,不管它叫什么都可以,儒家文化特区也好,儒家文化保护区也好,如果有一个复兴的基地,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。

好的,我就讲这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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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强老师:

谢谢张老师。我想起了钱穆先生曾经在《国史大纲》序言里面有一句话:中国人,我们要对自己的历史、文化要充满温情与敬意。这个在当时西风东渐,中国面临三千年未有之变局,那样一个时代,可以说,钱先生在当时绝对不是一种主流的思想。但是我们今天隔了百年来看,却成了非常重要的一种思想价值观。这也说明了,有些时候,当一个民族文化花果飘零的时候,是需要有一些人去担当的。我相信钱先生也好,张先生也好,他们都是立足中华文化之本位,想要试图承担这样一种文化的慧命,传之后世。其实也就是所谓的以文化自任,作为文化使命这样一种担当来看待自己的学术和研究的,我非常佩服两位先生。

那我们接下来有请吉文辉老师来给大家分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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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文辉老师:

很有意思,我们一二三都是北京大学出来的。我是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,一生就跟书打交道。我曾经在网上有过一篇文章,《我的读书生涯》里面,开篇自拟了一幅对联:“书店、书馆、书斋,一生相伴;读书、玩书、写书,三乐常随。”没想到七十四岁以后,我开始和书院打上交道。我打五六岁就跟书打交道,到现在每天还睡在书库里面,现在又跟书院打交道,而且我见到江南书院还有一种亲切感,除了它这个比较宽阔的教室等硬件设备之外,你们在这里面的我也感觉很有水平。所以我在跟院长谈到的时候,我是很愿意再有机会来到这里讲学,这是一个。

第二个,我在90年代初为写《中医文化学概论》这本书,我前后翻阅了二百四十多部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专著,给我感受最深的有两个人,一个是柳诒徵,一个是钱穆。钱穆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给我印象很深,受益匪浅。虽然我一生没有见到钱穆,但是能够见到钱穆的儿子,能见到钱老,我也觉得很高兴,很幸运,心生欢喜心。

在这里我也想向大家推荐,因为书得多了,它有对比度,那么二百多部里面,《中国传统文化的导论》,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史这些,钱穆的水平是最高的,他没有受到任何意识形态的干扰,他很客观、很公正地来评价、来对待传统文化,所以能够学到真东西。后来呢,国内的这些不是水平低,就是或多或少地受到意识形态的影响,受到局限,不能够公正、正确、全面、完善、系统地对待传统文化,很遗憾。就像陆游有一首诗谈到,老却英雄似等闲,国内的很多的学者,本应该对历史有更大的建树,但受到环境的影响,写不了巨作出来。我对钱穆能够出国写出这些巨作出来,我很高兴,这个也是命运,也是天分。他如果在大陆也可能会像陈寅恪一样的下场,遭到批判、批斗,甚至于可能早就过世了,很难活到那么高寿了。那是很让人感慨的。

第三个,今天准备谈的是乡贤,但是我安排我讲,所以我还是对昨天听到的,对书院有这些思考。我这个人读书一辈子喜欢思考,昨天晚上四点钟我就在想,这个书院讲点什么内容呢?因为在讲书院的内容,有很多的课题,书院的沿革、书院的功能、书院的作用、书院的价值、书院的建制、书院的现况、书院的发展、书院的存在等等都可以谈,我只是挑一个书院的功能稍微谈几句话。如果按照古代八股文的破题,首先要对“书院”两个字进行破题,为什么叫书院,而不叫学院、又不叫教院,又不叫过去的训导院。古人起这个名字不是随便起的。就好像说你这个人满肚子的学问,说你这个人是大学问家,没说你满肚子学习,没说你是大学习家,显然这个学问和学习概念、内涵是不一样的。学问的能变成自己的东西,学习呀,很可能还还给书本或老师。所以书院这个词不是乱起的,这里面两个字,一个是书,一个是院。书显然是读书,就是文献,就是典籍。我们古人讲什么都还是围绕书,无论是讲古人的,还是讲自己的,还都是围绕一个书,在坐的我们的这些专家,都是著书立学的,还是书。院呢,是一个场所、是个机构,禅院呐、道院呐、医院呐、书院呐,乃至于科学院呐、国务院呐,都是一个场所、机构。书院的关键、核心在书,所以我谈的功能就是围绕书展开的六大功能。一个是讲书、又叫讲学。书院如果没有讲学、不讲书的话,这个书院谈不上真正的书院,那叫培训班,培训中心,是吧。所以请了这许多专家,我觉的就是个很优越的条件。它就是要弘扬传统文化,要宣扬个人见解。现在呢,第二个功能,好像不太容易,可以适当的谈一谈自己的观点,但是重点可以放在弘扬传统文化上面。这个我不能展开细讲。弘扬传统文化,其实我们的传统文化主要来自于两三个方面:一个是专家教授,一些老年人;一个是来自于书本;一个是来自于民风民俗。这个在《汉书·艺文志》里面就记载了,孔子曾经说过“礼失求诸野”。在《礼记》里面也写过“天子失官,学在四夷”,就是说一个朝廷里面的文化失落了,它会散落在民间。所以这个民间保存着传统文化,比朝廷保存传统文化的力量更强。毕竟有些时候朝廷顾不过来。昨天我听了嵩阳书院那位的讲话,我很感慨。文化分裂的场景,我是亲身经历,而且是重点的参与者,我差点被打成三类人。所以政治(文革)对文化的破坏力是前无古人,但愿不要有后来者。比如像孔庙,中国历史经历了两千五百年,有那么多的农民起义,农民起义大部分都是没有文化的,相当野蛮和残忍的,过去的抗争没有一个破坏的,外族的进入都没有毁过的,在文化革命,都被全部毁掉了。这些历史的账要怎么算。所以像嵩阳书院那样保存下来是万幸。现在士气挥舞,但是也不要过于乐观。因为文化,从我个人来讲,还会有波折。这是我想讲的。我们主流的思想和传统的思想是合不拢的。传统文化就讲了一个核心:和,和谐。我没有时间去解释了。“中也者,天下之大本也;和也者,天下之达道也”,“中和”这两个字,我们一直在努力,到现在也仍然是这样,所以我们既不要太乐观,也不要太悲观。尽到自己最大的力量,尽人事,听天命。

这是第二个功能,要讲书、讲学,所以这里是一个灌输人生价值,深入探讨和研究有关人生价值的问题。这是提供一个学术的平台。所以书院应该作为一个学术的平台,而不是像一般的培训班。现在大学里面,尤其是名牌大学,办了很多的培训班,收的学费高的吓死人。我参与过复旦大学的那些所谓高级的管理培训班,传统文化的培训班,《周易》的培训班,收的是八万到二十万,去学的人也不在乎,有的还不一定到场听。这个社会很多事情需要去细想。我跟他们领导一直讲,现在民间搞些活动,真正的文化就是要落实在一座道场。我就是想尽到自己的心愿,我不管成功不成功,成事在天,而不是在人,我就把力量都用完,我把该讲的话都讲完,不该讲的话我打擦边球绕弯子讲。在坐都是有文化的人。实际上我们现在正规的大学教育存在的问题大家都心知肚明,上面也心知肚明,他就是有利益在那里。利益,这个干扰太厉害了。这个利益是现成的,白花花的银子进去,他想走也舍不得放弃啊。

第三个是读书。我们这要提供一个读书的平台,安静地平台,要刻苦攻读、古代是为科举考试,为增长个人的才干,提高自己的修养在读书。我们现在也要读,弥补我们在传统文化这方面的缺失和遗憾。读多少懂多少,就看教师的水平,就看我们书院管理领导的水平。从我个人的观点来讲,世界上的民族中最聪明的人就是我们汉族的人。汉族人的聪明,是不可思议的聪明,我就这么告诉大家。以后有机会再和大家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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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翔非老师:

各位先生、老师、同学们,大家好。乡贤在咱们整个江阴,最让我想起来的是“江阴守城”(史称江阴八十一日),如果说谈乡贤的话,这里面几乎所有人都为此付出,他们都是乡贤。比如说,陈明遇、冯厚敦,还有一个阎应元。阎应元不是我们江苏人,是河北通州人,但是在这里大家把他列为乡贤,也是应当的。他用自己的生命在这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。这是最主要的乡贤。不知道我这么说对或不对。当时那个事件(江阴八十一日))发生以后,明朝的皇帝说:以后要是谁要遇到江阴城出来的童子,就要给这个人下拜。一打听,你是江阴人,当时就倒地下拜。这凭什么呢?就凭你们过了八十一天。这些人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大明朝三百里江山,后来就剩五十多人了。从这个点来说,我们都不是,或者说很少有是当时那五十三人中的后代。真要是找到了那五十三人的后代,我觉得这个人很不简单,他的家人是在那样一番血雨腥风中度过的。那么,为什么要尊重他们,因为他们的骨气,这种正义,这种自由,这种尊严后来少见了,或者是说没有了。这一点,我们一定要把它记住。

那么继承这一点,跟中国的儒家有何关系呢?太有关系了。我来的时候,一路坐车,我就看见路牌写着,泰州,一会过去了;常州,过去了。江阴,泰州离这很近,泰州再往上,是王阳明的家乡。明朝末年是全民儒学的时代。那个年代,清朝到来之后,就再也没有了。那有什么呢?有实学。实学对还是不对?实学取代了当时王阳明传播的儒学,对还是不对?实际上是错误的,一点都不对。因为实学不再是形而上的追求,形而上追求的,逐渐没有人,尤其是老百姓去研究它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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